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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完结)烬雪惊华(烬king)


第一章 寒鸦啄雪

冷宫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,苏汐月蜷缩在发潮的草席上,指节深深抠进掌心的旧伤。窗棂外,三只寒鸦正争食着墙角冻僵的老鼠,尖锐的喙在冰棱上蹭出细碎的声响。她费力地转头,看着铜盆里发黑的药渣——那是苏漫云"好心"送来的"补药",每碗都掺着微量砒霜。

"姐姐,该喝药了。"珠帘掀起,苏漫云绣着金线牡丹的裙裾扫过门槛。她亲自端起药碗,腕间的东珠镯子碰撞出清脆声响,"凤郎说了,等你去了,就将苏家老宅赏给我做私宅。"

苏汐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却被对方狠狠甩开。药碗摔在青砖上,褐色药汁溅在苏漫云月白色襦裙上,宛如绽开的血花。"贱婢!"苏漫云扬起镶玉护甲,重重抽在她脸上,"你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?苏府满门抄斩时,你兄长跪在刑场上求我饶你一命的样子,真是可笑极了。"

记忆如利刃割开伤口。那日兄长被铁链拖过朱雀大街,脖颈的枷锁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却仍拼尽最后力气朝她所在的冷宫方向嘶吼:"月儿别怕!"而此刻,他的头颅正悬在城楼上,任凭风雪侵蚀。

喉间泛起铁锈味,苏汐月突然笑出声,惊飞了窗外寒鸦。笑声戛然而止时,她咳出一大口血,染红了凤裕城亲手为她披上的嫁衣。那嫁衣上的并蒂莲绣线早已褪色,就像当年他在月下许下的诺言。

"皇后娘娘这是笑什么?"苏漫云捏起她的下巴,东珠坠子晃得她睁不开眼,"对了,凤郎让我转告你——"她凑近,温热的吐息带着檀香,"他最厌恶的,就是你这双总是看透人心的眼睛。"

剧痛自喉间炸开,苏汐月看着苏漫云拿出丝帕慢条斯理擦拭溅到指尖的血。纱帐外传来侍卫的调笑:"听说苏三小姐年轻时也是京城第一美人,如今这副鬼样子..."意识消散前,她死死盯着窗棂缝隙里透进的月光,在心底刻下血色诅咒。

第二章 重溯光阴

铜盆里的水泛起涟漪,苏汐月猛地睁开眼,绣着缠枝莲的帕子还浸在水中。镜中少女眉眼含春,却掩不住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霾——这是她重生的第三日,也是前世与凤裕城大婚的前一夜。

"小姐,二小姐来了。"青梧的声音带着不安。苏汐月望着妆奁里苏漫云前世送来的"安神香囊",指尖抚过暗格里藏着的密信。信纸上凤裕城的笔迹力透纸背:"事成之后,必以皇后之位相酬。"

"让她进来。"苏汐月将密信塞进袖口,拿起胭脂笔的手却微微发抖。门扉推开,苏漫云身着鹅黄襦裙款步而入,鬓边的玉兰花颤巍巍的,恰似她娇弱的模样。

"姐姐这是怎么了?"苏漫云伸手要摸她额头,"听说昨夜受了寒?妹妹特意带来..."

"不必了。"苏汐月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几滴鲜红。青梧急忙扶住她,惊惶道:"大夫刚说了,小姐这是肺痨,碰不得生人气!"苏漫云的手僵在半空,眼底闪过一丝懊恼,随即换上担忧的神色:"那妹妹明日再来探望。"转身时,藏在袖中的香囊被苏汐月尽收眼底。

深夜,苏汐月站在苏府祠堂前。牌位上父亲的名字蒙着薄灰,香炉里的香灰早已积了三寸。她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:"父亲,女儿这一世,定要护苏家周全。"月光穿过窗棂,在她背上投下斑驳的影,恍若前世冷宫的铁窗。

城西醉仙楼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苏汐月攥着兄长留下的玉佩,推开暗门时,正撞见凤卿绝将匕首狠狠钉入桌面。烛火摇曳中,他锁骨处的箭伤还渗着血珠,玄色衣袍上的饕餮纹仿佛要择人而噬。

"三更天闯男人房间,苏三小姐这是想投怀送抱?"凤卿绝慢条斯理地擦拭指缝间的血,刀锋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眉眼。苏汐月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半块虎符,那是先帝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。

"皇叔误会了。"苏汐月摘下帷帽,露出眼下青灰,"我愿助皇叔夺回皇位,只求皇叔明日替我抢亲。"她将密信推过檀木桌,信纸边缘还留着被指甲掐出的月牙痕,"凤裕城与苏漫云私通三年,而这封信,足以让他身败名裂。"

凤卿绝突然倾身逼近,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:"你可知凤裕城的太子之位,是本王亲手扶持的?看着自己养大的狼崽子反咬一口,这种滋味,本王甘之如饴。"他的指尖划过她脖颈,在昨日被苏漫云掐出的淤青处停顿。

苏汐月抓起桌上匕首抵在自己颈间:"可他背后站着太后与苏家。"刀锋划破肌肤,血珠滴落在婚书上,"西北铁骑的调令在我父亲手中,只要皇叔点头..."

烛花爆开的瞬间,凤卿绝扣住她的手腕。苏汐月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,突然想起坊间传闻:这位皇叔曾在战场上用敌将的头骨盛酒。"苏三小姐,你这是在与虎谋皮。"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,"若本王说,现在杀了你,再夺苏家兵权?"

"那皇叔永远无法知道,太后藏在国库暗格里的谋反证据。"苏汐月迎上他的目光,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,"也无法得到我兄长训练的死士营。"

死寂持续了半盏茶时间。凤卿绝突然松开手,靠回虎皮椅上,发出低沉的笑声:"好,本王便与你赌这一局。不过在此之前——"他扯开衣襟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箭伤,"你要先替本王处理伤口。"

第三章 暗室交易

醉仙楼地下密室的烛火明明灭灭,苏汐月握着银针的手不住发抖。凤卿绝锁骨处的箭伤深可见骨,腐肉泛着诡异的青黑色——那是沾了西域奇毒的箭矢。

"抖什么?"凤卿绝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"苏三小姐不是说,为了报仇什么都肯做?"他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旧伤,那是前世被寒鸦啄出的疤痕,"还是说,你根本不懂如何处理伤口?"

苏汐月深吸一口气,将浸了烈酒的布条咬在口中。银针挑开腐肉的瞬间,凤卿绝闷哼一声,指节捏得床柱发出吱呀声响。鲜血溅在她衣襟上,却比记忆中冷宫的血更温热。

"皇叔可知,这毒为何难解?"苏汐月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前世的沧桑,"因为下毒之人,正是凤裕城。"她将染血的银针掷在铜盆里,激起清脆的声响,"三年前你在漠北遇伏,那支淬毒的箭,是他亲手交给敌将的。"

凤卿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眼底翻涌着滔天杀意:"你怎么知道?"

"因为我看见过那支箭。"苏汐月直视着他,"前世你重伤昏迷,凤裕城假意为你医治,实则想趁机杀你。是我偷换药方,用苏家祖传的解毒术保住了你的命。"她掰开他的手指,继续处理伤口,"可你醒来后,却将我推进了火坑。"

死寂蔓延开来。凤卿绝突然笑出声,震得烛火摇晃:"有趣,原来本王的命早就该还给你。"他突然扯下颈间的玉佩,塞到她手中,"拿着,这是先帝赐给母妃的陪葬品。"

玉佩触手生凉,上面刻着半朵残梅。苏汐月想起前世凤卿绝战死时,手中死死攥着的,也是这样一块玉佩。"皇叔这是何意?"

"算是定金。"凤卿绝扣上衣襟,眼底闪过一丝异样,"明日抢亲后,你便搬来王府。记住——"他逼近她耳畔,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,"从现在起,你是本王的人了。"

离开密室时,苏汐月在巷口撞见青梧。丫鬟红着眼眶,手里攥着她遗落的发簪:"小姐,您去哪了?二小姐派人在府里到处找您!"

苏汐月望着发簪上的碎玉,突然想起前世青梧悬梁自尽时,脚上穿着的,正是她送的绣鞋。"青梧,"她将丫鬟搂入怀中,"从明日起,你便称我为王妃。"

青梧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:"小姐...您这是?"

"我与皇叔达成了协议。"苏汐月轻抚她的发顶,"明日,我们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,苏三小姐,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"寒风吹过巷口,她握紧腰间的玉佩,上面的残梅硌得掌心生疼——这一世,她不仅要复仇,还要改写所有人的命运。

第四章 惊世抢亲

晨雾未散,苏府门前的红绸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苏汐月端坐在雕花喜床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凤卿绝给的半块残梅玉佩。铜镜里,凤冠上的东珠泛着冷光,映出她眼底的决然。前世此时,她正满心欢喜等待凤裕城的花轿,而如今,一场颠覆京城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
“吉时到——”喜婆的喊声穿透雕花木门。苏汐月任由嬷嬷为她披上霞帔,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“不好了!太子的迎亲队伍被拦住了!”丫鬟的尖叫刺破喜庆的氛围。

苏汐月掀起红盖头,透过窗棂缝隙望去。朱雀大街上,三百玄甲铁骑如黑云压城,凤卿绝骑着通体漆黑的战马,长枪上缠绕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他身后的战旗上,狰狞的饕餮纹在阳光下泛着血光。

“谁敢拦本太子的迎亲队伍!”凤裕城的怒喝惊飞檐下寒鸦。他身着绣金喜袍,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——那是苏汐月前世亲手所赠。苏漫云从送亲队伍中挤出来,绣鞋踩在满地喜炮碎屑上打滑:“皇叔!这是陛下钦点的婚事!”

凤卿绝长枪挑起苏汐月的花轿帘,玄色披风裹着血腥气将她笼罩。“太子殿下,”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残忍,枪尖挑起凤裕城的发冠,玉冠坠地的声响惊得马匹嘶鸣,“皇兄只说将苏三小姐许配给皇家。”他突然扯开苏汐月的衣襟,露出锁骨处的红痕,“若太子执意阻拦,莫怪本王让全京城都知道,太子妃昨夜在何处度过。”

苏汐月望着凤裕城瞬间铁青的脸,指甲深深掐进凤卿绝的掌心。前世他亲手将她推进火坑,如今,她要让他亲眼看着一切化为灰烬。凤裕城握着佩剑的手青筋暴起,却在瞥见凤卿绝身后暗藏的强弩手时,生生止住动作。

“皇叔好手段。”凤裕城咬牙切齿,突然转头看向苏汐月,“苏三小姐,你可想清楚了?”

“太子殿下,”苏汐月的声音透过红盖头传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您还记得三年前秋猎时,在枫林里说过的话吗?”她缓缓掀开盖头,眼中恨意翻涌,“那时您说,要与我共赏天下,如今看来,不过是一场笑话。”

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。苏漫云脸色煞白,踉跄着扶住身旁的侍女。凤卿绝揽住苏汐月的腰,突然扬声:“即日起,苏三小姐便是本王的侧妃!若有人敢说半句闲话——”他的长枪指向天空,惊起一群寒鸦,“本王定让他血溅当场!”

马蹄声渐远,苏汐月回头望去,只见苏漫云攥着帕子的手在发抖,凤裕城望着她的眼神中,除了愤怒,竟还夹杂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。而她知道,这场惊世骇俗的抢亲,不过是复仇的序章。

第五章 暗流涌动

王府内,铜盆里的血水已经发黑。苏汐月咬着帕子,为凤卿绝处理背上的鞭伤。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蜿蜒如蛇,在烛光下泛着狰狞的光——那是他在漠北被叛徒所伤留下的印记。

“苏三小姐倒是心狠。”凤卿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“用自己当诱饵,就不怕本王食言?”他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,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,“毕竟,你现在可是本王的软肋。”

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苏汐月强压下心底的慌乱:“皇叔若想坐稳皇位,便该知道,我苏家的支持必不可少。”她将药膏重重抹在伤口上,换来凤卿绝一声闷哼,“明日朝堂,凤裕城定会以边关战事为由,逼我父亲出兵。”

凤卿绝翻身将她压在榻上,玄色衣袍垂落遮住两人:“所以?”他的指尖划过她脖颈,在昨日被凤裕城掐出的淤青处停顿,“你想让本王看着苏家满门战死?”

“不。”苏汐月迎上他危险的目光,从袖中掏出密信,“这是凤裕城与敌国勾结的证据,上面有他私调粮草的手令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前世我兄长就是因为追查此事,才被诬陷通敌...”

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苏汐月猛地推开凤卿绝,看见青梧僵立在门口,脸色比墙上的白绫还难看。丫鬟手中的莲子羹泼了满地,瓷片上还沾着未化的砒霜。

“青梧,你听我解释...”苏汐月刚要上前,却见青梧后退两步,眼中满是失望:“小姐不必说了。奴婢这就去寻条白绫,省得污了王爷的眼!”她转身就跑,发间的银簪掉在地上,折射出冷冽的光。

苏汐月望着那支银簪,突然想起前世青梧也是这样,在她被关进冷宫后,悬梁自尽。凤卿绝捡起银簪把玩:“有意思,你的丫鬟似乎比你更在意名节。”

“她是我唯一的亲人。”苏汐月夺过银簪,“明日,我要皇叔亲自去苏府,向青梧道歉。”

凤卿绝挑眉:“本王向一个丫鬟道歉?”他突然凑近,咬住她的耳垂,“除非,你用别的方式补偿。”苏汐月别过脸,却在他松开手时,发现他悄悄将解毒的丹药塞进了自己掌心——原来,他早就发现了那碗莲子羹里的毒。

第六章 毒计频出

朝堂上,凤裕城捧着边关急报,眼底藏着算计:“启禀陛下,西北战事吃紧,苏家军乃国之栋梁...”他的目光扫过苏汐月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臣恳请苏相亲自挂帅出征!”

苏相的官服在晨光中微微发颤,他刚要开口,苏汐月突然出列:“陛下,小女愿代父出征!”她展开一卷兵书,“西北地形复杂,小女自幼研习兵法,定能...”

“胡闹!”凤裕城猛地拍案,“女子怎能上战场!”

“太子殿下难道忘了?”苏汐月取出一卷密信,“三年前,正是女儿伪装成斥候,潜入敌营带回重要情报。”她的目光扫过凤裕城骤然变色的脸,继续道,“不过,若太子执意要我父亲出征,也不是不行——”

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,打开竟是枚染血的玉珏:“这是皇兄在战场上捡到的,上面刻着太子的私印。”朝堂顿时哗然,凤裕城踉跄后退半步,撞翻了身后的香炉。

与此同时,苏漫云正在后宫与太后密谋。太后将密信狠狠摔在地上:“废物!让你在苏府安插的暗子动手,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?”

苏漫云跪在地上,额角贴着冰凉的地砖:“母后息怒,苏汐月那贱人不知从哪学来的警惕,青梧那丫头也看得太紧...”她突然抬头,眼中闪过狠厉,“不过,女儿想到个办法——”

深夜,苏府厨房飘出诡异的香气。小丫鬟端着莲子羹走向苏汐月的房间,裙摆下藏着的砒霜在月光下泛着银光。而此时的苏汐月,正与凤卿绝在书房推演战局,全然不知一场致命危机正在逼近...

突然,窗外传来青梧的尖叫。苏汐月冲出去时,正看见青梧打翻了那碗莲子羹,而小丫鬟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。“小姐快走!这羹里有毒!”青梧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是二小姐...她买通了厨房的人...”

苏汐月抱紧浑身发抖的青梧,目光扫过地上的砒霜。凤卿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,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:“敢动本王的人...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苏漫云,这笔账,本王记下了。”

第七章 生死博弈

西北战场上,黄沙蔽日。苏汐月握紧长枪,看着凤裕城的军队陷入重围。她身后,凤卿绝的玄甲军如鬼魅般杀出,长枪挑落敌军帅旗。

“苏汐月!你竟敢背叛我!”凤裕城红着眼冲过来,手中长剑直取她咽喉。苏汐月侧身躲过,却被他抓住手腕。前世的记忆突然涌来,那个说要护她一生的人,此刻眼中只有杀意。

“背叛?”苏汐月冷笑,另一只手抽出袖中短刃,“你可还记得,冷宫的寒鸦是如何啄食我的血肉?”她猛地刺向凤裕城,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,被人从背后抱住。

“小心!”凤卿绝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。苏汐月这才发现,凤裕城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,正刺向她后心。玄色披风裹住两人翻滚在地,凤卿绝的手臂渗出黑血。

“皇叔!”苏汐月看着那抹黑血,想起传闻中无药可解的“蚀骨散”。凤卿绝却笑着抹去她脸上的尘土:“哭什么?本王还没娶你呢。”他突然将她推向后方,“带军突围,这里交给我!”

苏汐月转身时,看见凤卿绝单枪匹马冲入敌阵,银戒上的残梅在血雨中忽隐忽现。她握紧长枪,对着身后大喊:“死士营听令!随我杀回去!”

战场上,喊杀声震天。苏汐月的长枪挑落一名敌将,却在转身时,看见凤裕城举着长剑刺向受伤的凤卿绝。“不要!”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,却被一支流箭射中肩头。剧痛中,她听见凤卿绝愤怒的咆哮,看见他挥剑斩断凤裕城的手臂。

凤裕城倒在血泊中,看着苏汐月的眼神终于有了恐惧:“为什么...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...”

“因为你欠我的,永远还不清。”苏汐月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,“我的兄长,我的家人,还有我那被你碾碎的真心...”她举起长枪,却在最后一刻,被凤卿绝握住手腕。

“交给我。”凤卿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杀意,他的剑穿透凤裕城的胸膛,“敢伤她的人,都得死。”

第八章 凤临天下

宫城的铜门缓缓打开,苏汐月踩着满地碎玉走进太和殿。凤卿绝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,左手小指的银戒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他的手臂还缠着绷带,那是为救她留下的伤痕。

“苏卿平身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。苏汐月这才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绷带,心口突然抽痛——那日为了救她,他身中三箭,至今未愈。

“谢陛下。”苏汐月展开一卷文书,“经查实,太后与敌国勾结,妄图颠覆...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凤卿绝突然走下台阶,握住她的手。

“这些事,以后再说。”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旧伤,“朕答应过你,要娶你为妻。”他突然提高声音,“来人!宣旨!”

苏漫云被押着跪在殿外,披头散发的样子与往日判若两人。“姐姐!我错了!求你饶了我!”她哭喊着,“凤郎他也是身不由己啊!”

苏汐月望着这个曾经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庶妹,想起前世冷宫的寒夜。她转身看向凤卿绝,他眼中的温柔让她忽然释怀:“送去冷宫吧,让她尝尝被寒鸦啄食的滋味。”

册封大典上,凤卿绝亲手为苏汐月戴上凤冠。当“皇后娘娘”的呼声响起时,苏汐月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,忽然想起重生那日的寒鸦。原来所有的苦难,都是为了此刻的圆满。凤卿绝将她搂入怀中,在她耳畔低语:“从今以后,没人能再伤害你。”

第九章 岁月静好

御花园的桃树下,苏汐月倚在凤卿绝怀中,看着两个孩子追逐蝴蝶。小皇子突然跑过来,手里举着朵半谢的桃花:“母后,皇叔又在给皇姐讲战场上的故事了!”

“是吗?”苏汐月笑着看向远处,凤卿绝正将女儿抱在膝头,银戒在阳光下闪烁。他讲着当年如何单枪匹马救她的故事,眼中满是温柔。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,如今都化作他口中的传奇。

“若当初没有重生,我们或许永远不会相遇。”她轻声道。凤卿绝低头吻去她眉间的细纹:“但命运让我们相遇,便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
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,苏汐月望着这太平盛世,终于明白:所谓复仇,不过是为了守护心中的光。而她的光,此刻正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在桃花纷飞的季节里,诉说着永不褪色的誓言。青梧抱着新摘的桃花走来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苏汐月看着身边的人,知道这一世,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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