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安一怔,转瞬望去,恰好跟顾又紫那双阴森森的眼对上。
她只觉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,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“你,你说啥……”
她怎么知道她的病情了?
见到顾念安眼睛中的诧异,顾又紫的意地选了扬眉,“是否是想问我怎么知道?跟你说,我知道你肾衰愈来愈严重了,不可以受太大刺激,否则可能随时会一命呜呼!”
“顾又紫,你怎么如此阴毒?”顾念安攥紧了拳头。
顾又紫冷呵一声,凑近她一点,在她耳朵内低声道,“对你此种贱人,再阴毒都不为过!”
说着,她抱着胸在边上翘着二郎腿坐下来,“既如此,那我便来好生刺激你一番,瞧瞧你究竟会不会被气死!”
“你滚!我不想见到你!”顾念安叱了声,抬手摁了求助器。
可,摁了好几下,压根没有反应!
“你就不要费神了,这儿都是我的人!”顾又紫冷瞥了她一眼,“实际上啊,你生下来时,肾本来是好好的,有先天性肾衰竭的那人是我!
在你三岁时,我俩就去瑞典做了肾交换手术,本来以为你马上便会死,岂料居然活到了十岁,更岂料在你快死时,席捍风的哥哥席紫风会出意外,你那个贱妈给席家人跪了一整天求席家人把席紫风的肾捐献给你……
贱人遗千年,说的便是你此种贱人,居然捐献肾后又活下来!还真是医学界的一大奇迹啊!”
尽管顾念安不想听她讲话,但那扎耳的声音进入耳朵时,她怎可以佯装没听见?
心中的震撼,宛如排山倒海般,满眼的不敢相信,“不会!你胡说八道!”
顾又紫对她的反应很满意,扬眉继续寻衅道,“爱信不信了!还有一事,在你死之前,我也有必要告诉一下你!席捍风虽然睡了你这些年,可你一直介意你头一回跟她睡时已经不是雏了,你想不想知道,你是什么时候失身的,嗯?”
顾念安猝然睁大了眼,“你……你清楚?”
比之方才的震撼,这更是个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话题。
席捍风每每都骂她是贱人,便是因为头一回时她已经不是雏……
“我当然知道了!”顾又紫扬眉一笑。
顾念安攥紧了拳头,一字一滞道,“你,说!”
“那你可给我听好啦!”
顾又紫存心滞了一下,阴森森地看了顾念安一眼,轻描淡写地开口,“在你捐献了席紫风肾进入了席家后,我发觉你每每看席捍风的眸神都不一般,我知道你遗传了你妈妈又贱又烂的本性!你明知我一直喜欢席捍风,你便是存心要跟我夺!但,你那时离他近,万一哪天你就不要脸地上了席捍风的床啊,我当然不可以让你赢……
你十七岁时,有一回肾衰竭复发,住院晕迷了七天七夜……”